“那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,大姐姐二姐姐都想嫁给你,我再不帮鸢姐姐,你就被他们抢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非我不可,陆公子也帮过宋小姐,你怎么不认他做姐夫?”

    “鸢姐姐又不喜欢陆表哥,他们说陆表哥是春闺梦里人,一个个都围着他转,只有鸢姐姐从不正眼瞧他,也不和他说话。”

    小殿下糟心极了,不住替宋鸢叫屈,裴连城觉得他的样子有几分可爱了。

    这孩子再机灵,也不可能事事都懂,尤其是男女之情。不正眼瞧不代表私底下不瞧,不说话不代表背地里不见面,越是表面装得一本正经,背后就越折腾得厉害。

    他已经亲眼见过了。

    豫王有些泄气,裴连城可能是属铁的吧,哪哪儿都硬,教人无从下口。算了,“贺三岁”都能屈能伸,他一个小孩儿要什么面子,山不过来,他去就山了好了。

    “周先生,你去给踏雪治病吧,等我在裴哥哥家吃完饭,就来找你们。”

    他气定神闲,周正却急坏了,不管对方是何来头,把金尊玉贵的小殿下留下,借他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的。

    他将豫王叫到外间,觑了眼轻掩的房门,悄声问道:“小殿下,你不是说裴公子是你朋友吗?”

    “是啊,你没见裴哥哥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,他也不是小朋友啊。”

    “这话可不是我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,他到底什么来路?”

    “你竟还猜不出?那告诉你也是白搭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,他认识小殿下,老臣可不认识他,将小殿下留下,老臣担当不起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
    豫王戳着手指头,可怜兮兮地像是随时要哭出来:“你也看到了,裴哥哥神仙一般的人物,好不容易结交上,被你一吼,又把他吓住了,我若就此走了,他肯定不会再理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咳咳……”周正老脸一红,清清嗓子道,“既如此,那就请裴公子派个人把踏雪接过来,老臣在这里边治病边陪伴小殿下,可好?”

    豫王抚掌大笑:“甚好,甚好。难怪爹爹器重周大人,您可真是难得的全乎人啊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,哪里,殿下过誉了。”

    周正被夸得通体舒畅,牵着豫王回到花厅,将派人去接踏雪的事与裴连城说了,因屋里有其他人在场,便没提宋鸢真名,只报了个化名。

    裴连城当然知道他们说的是谁,在他这里女人只分为两种,一种是真心相待的,一种是毫不相干的,宋鸢两头都不沾,跟他玩暧昧,想都不要想。

    豫王急得不行,暗暗拽了把周正衣角,周正心领神会,对裴连城说道:“裴公子,老朽受命出来治病,眼见天色不早了,再耽误下去恐难交差,小猫儿也将不治。”